岚山樱花渡月桥

岁月神偷(番外一 与君相决绝)

(严禁上升真人。算是整个岁月神偷的前传……)

      2019. 1. 26 北展剧场 德云社戊戌年封箱大典

      陶阳赶到后台的时候,重感冒的身体因为奔波的疲累而感到愈发的难受,顾不得跟许多长时间不见的师兄弟和叔伯们打招呼,便强顶着半昏沉的意识快速地寻找到了一个椅子,坐下来喘口气。

      闭着眼睛深呼吸,平心静气地放空了一会儿,陶阳方觉得自己好了些。睁开眼却发现栾云平正一脸忧虑地看着自己:“你脸色太差了,撑不住就算了,我现在赶紧安排别的也来得及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别别别,我没事的,就是外面天太冷了又赶路急的,现在好很多了。你放心吧栾哥。”

      栾云平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,眼睛里除了担心还掺杂着欲言又止的情绪:“那好,不过你真的撑不住了,一定趁早告诉我,听见没?”

      “嗯,我会的。”陶阳努力弯起嘴角,安慰栾云平。这些年来,如果说郭爸给了自己一个遮风挡雨的家,那么他则一直悉心地做着自己最想去依赖的守护神。栾哥这个人,外刚内柔,只手遮天不过是调侃,不轻弹的男儿泪没少为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孩子而流。思及此处,陶阳忽然心尖发苦,出神地喃喃自语:“那我的眼泪,都是为谁了呢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其实……为了谁,都不值得……”栾云平的这句接茬吓的陶阳一个激灵,刚想问些什么,却见对方摇摇头转身走开了。另一个让他更加熟悉而头疼的声音此时传入了耳膜:“大家伙儿,好久不见啊!”

      陶阳承认那个人让自己魂牵梦绕,即使他是导致自己数次午夜梦回时伤心惊醒的始作俑者,是自己顾影自怜郁郁寡欢的主要罪魁。可是尚存的理智成功地将惊涛骇浪的情绪化为平静无波,只用着最礼貌但疏离的姿态点点头:“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郭麒麟那副娇憨讨喜的笑脸就这么僵住了片刻,似是被他不动声色拒人千里的气场给唬懵了:“……好久没见你了……你脸色不太好,是病了吗?”

      “嗯,有些感冒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哦……那要不待会儿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不用,武家坡你唱我听就行,建议两句而已,不费我什么。”

      “……那好。”郭麒麟看着陶阳这么端庄得体不卑不亢的答话,胸口像塞了一团棉花,堵的自己几乎窒息。自幼一起长大,这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,陶阳这个样子,句句拈着笑,却字字都是怨。可他不能也不敢去揭破什么,或者说,今天的局面本就是他处心积虑造成的,期待之中的结果。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天字第一号的混球,既然已经伤人至深,为什么还非要找人家教这段武家坡,把双方再用钝刀子割上一口……这样得不到又放不下的撕扯,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。

      “时间紧,你赶快再排一下吧。”陶阳干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神游,站起身径直向管弦师傅处走去。郭麒麟无言以对,惟有茫然若失地跟上。

      封箱结束已是后半夜,陶阳拖着这副摇摇欲坠的病体早就支撑不住,甫一回到后台便有些眼前发黑身体侧斜,却被一个胳膊给及时扶住了没有倒下,转回头一看是郭麒麟,陶阳生硬地吐出了“谢谢”两字便想推开他,却被他整个的搂住,一路硬拽着拖到了一个沙发上,摁住躺下,陶阳使尽全力挣脱不得,喘着粗气质问:“你干什么?”

      “不干什么,让你休息。”

      “谢谢你,我没事,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没事跟我走不走,没什么必然关系,我不想走就不走。”

      “……好,你不走,我走行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“不行,你给我老实歇着一会儿。我还有话问你。”

      陶阳气病交加,头昏脑胀,索性闭上眼睛将脸扭到里处不看他。

      “今天唱完挡谅,你走的可真是潇洒,我一抬头影子都没见着。”

      “曲终了,人不该散吗?”

      “你!你说什么?”郭麒麟感到自己的心被这句话捅了一个窟窿,一瞬间疼得他捂住了心口。

      “我知道是你跟郭爸说要我出来唱的,我谢谢你了。你不必这样,咱们真的谁都不欠谁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放心,这是我最后一次硬拉着你出来合唱。知道你一直老大不愿意,我以后再也不会了。”

      “以前是我没有眼力见儿,总逼着你合,我跟你道歉。”

      “你以后主要混圈里吧,我也得忙活着剧社的事儿。咱俩估计半年都见不着一回,所以……你不用害怕,也不用再躲着。你不累我都累得慌。”

      “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,该认的错也都认了,身子也歇好了,现在能走了吗?”陶阳不等他回应,推开他的手便起身离开,却被攥住了手腕,听得那人不知所措地挽留:“别……先别走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陶阳咬了咬嘴唇,借由痛感迫的自己狠下了心肠,用力地掰开他的手:“大林,讲讲理吧,迟早要走的……”快步地奔向大门,再也不想理会身后的人是何境况……

      还好,这次是自己先离开的。

      还好,最后一次看他背影,是唱武家坡时那个万众仰望的他,还有在侧幕默默注视的,眼含着骄傲和不舍的自己。

      “就这样吧。”陶阳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安慰着自己,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落下,好似永远也擦不完。

      安得与君相决绝,免教生死作相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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